陛下眸色一沉,复而想到沈家没有好男风的习惯,沈江亭也无这方面爱好,脸色才好看了些。可转念他又想到沈江亭不好男风,可齐衡是个断袖啊!

俩人共住一个屋檐,若一个见色垂涎,一个朝夕相处,万一暗生情愫……

陛下及时打住这个念头,沉声道:“去年你父举荐你入鸿胪寺,朕斟酌再三,欲任你为司宾,不想你父今日朝堂公然忤逆于朕,既是如此,那你便去象郡渭县任县令一职,三日后启程!”

说罢,他没理叩谢恩典的齐衡,将目光转向秋昀,神色稍霁:“你叔伯与父早年镇守边关,其叔伯又为我南朝捐躯,是为大功臣,先前叫你父气昏了头,迁怒到你身上,倒是朕的不是。”

“回陛下,草民不敢。”秋昀低头说。

陛下哼笑了一声,年轻人气性大,现在还怨着他呢。

他本想把人留在宫中寻摸一职,不过转而想到留在身边太危险,若叫齐治那只老狐狸察觉到自己心思,怕是于沈江亭不利。

正好他听暗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沈江亭好似并不想以死遁来脱身,既然这样,正好周边地方某些人不太安分,派沈江亭去当监察官,远离京城是非。

“朕欲封你为司隶校尉,派遣你去会稽郡,代朕监察各方官员如何?”

会稽郡是江南地带。

正巧昔日齐氏搬迁之地,便是在会稽郡。

秋昀深思这样做会有怎样的后果。

若陛下今早朝真重伤了齐丞相,其结果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俩人撕破脸皮,其二还会继续保持表面和平。

但齐丞相准备不足,大概会隐忍下来选择后者。

只是隐忍不代表不动作,那么陛下现在委任自己司隶校尉,于齐丞相来说,相当于是来笼络沈侯爷,齐丞相岂会如陛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