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丞相瞥了这个让他最满意的嫡二子,想到今早发生的事,一向儒雅的面容登时阴沉了下来。

以前的元帝行事也张狂,无所顾忌,因此元帝时不时杀几个官员,为防这条疯狗暴走,他也睁只眼闭只眼,在没有万全把握时,避其锋芒,保持表面的平和。

可他的退让似乎养大了那只疯狗的胃口,今早那一剑刺来的时候,他怀疑若不是自己躲了一下,避开了心脉,那条疯狗绝对是要置他于死地。

思及此,他眸色一冷:“这事且不提,现我受伤卧床,跟沈侯爷接触的事就由你接手,顺便……”

说到这儿,他冷哼一声:“沈泰那个老匹夫现在还摇摆不定,那咱们就帮他定下心来。正好皇宫不是出了刺客,还叫刺客逃了?让我吃哑巴亏,那咱们就回敬过去。”

话落,他跟齐彻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皇宫的灼华宫正殿。

宫女沏了茶端来,茶香满室,却掩不去陛下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陛下端着茶碗,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用盖子拨了拨茶叶,余光时不时地在下首二人身上徘徊。

殿内的气氛似乎凝滞住了,连气温仿佛都有些下降。

可外头正当晴,一场细雨结束,朝阳跃然天际,晴光碧落,铺面整座灼华宫。

宫内的桃花历经春雨的滋润,绽放得更加娇艳,微风吹拂桃枝,挨挨挤挤的桃花纷纷剥离枝头簌簌落下,如雪散落。

这般美景,却是无人欣赏。

秋昀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无视偶尔投注而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