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移动的车厢里,齐衡端详着对面的青年,跟新婚那晚昏迷呈现的祥和睡颜不同,也与面见陛下时的沉稳持重不符,放松身心的沈江亭骨俊容清,眉眼间的气度肆意而风流。

这般神颜,难怪陛下会作出那般举动。

齐衡一时不知是该嫉妒沈江亭还是该庆幸对方现为他夫?

秋昀久等不来对方的回应,一睁眼就见对放看着他发呆,眉毛一挑,唇边衔着一抹浅笑,漫不经心道:“别这般看我,我不好男色。”

“咳……”

惊人的言辞呛得齐衡又是一阵咳嗽。

他羞恼地瞪了秋昀一眼,想起了新婚那晚没抗住药效扑上去的事,脸颊又忍不住一阵发热。

“我、我也不好男色。”他心虚地说。

“那就好。”秋昀含笑点头:“咱们的亲事是怎么回事,想来你爹也同你说过?”

“嗯。”齐衡红着脸别开眼,不敢再发一言。

马车回到丞相府,齐衡大概是不知该怎么跟他相处,先于他一步进府,又在进院后快步想钻回房间,不料齐丞相在二人踏进院子的前后脚赶了过来。

齐丞相先是上下打量了秋昀一番,又将目光投向大儿子。

却见得大儿子面红耳赤,漂浮不定的眼神不时瞥向沈家那小子,他捋着胡须的手顿了一顿,挥退左右小厮,和蔼可亲地问道:“陛下可有为难你二人?”

“倒是不曾。”秋昀说。

身后的齐衡掩唇虚咳了几声,小声道:“爹,陛下也非不明事理之人,且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