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嫁人已不是世子,无须着官服。
秋昀换衣饰时,随风端来一套喜庆的红袍,说是齐丞相让人准备的。
想到给他赐婚的那位,他玩味地换上了鲜亮的红袍。张扬的红色衬得他意气风发,及腰的浓密墨发用一根红绸系着,落在衣袍上,眼尾一挑,说不尽风流写意。
秋昀满意地踏出房门,隔壁的门吱呀一声也开了。
一袭红袍的齐衡闻声扭头望来,俩人对视了一瞬,齐衡那张苍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一层薄晕,仿佛不太好意思地别开眼,小声道:“那晚的事,我很抱歉。”
秋昀看到他耳根都红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齐丞相野心勃勃,但这个嫡子似乎被他养得有些天真。
“那晚的事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说着,他率先带着随风出了府门。
门口已经停放了辆马车,他踩着马凳钻进车厢,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才等来虚虚咳嗽的齐衡。一上马车,俩人对面而坐,裹得严实的齐衡一看到对面跟他拜过堂的‘妻子’,脸忍不住又红了。
随着车轮的滚动,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古怪。
秋昀斜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而齐衡仿佛是不太敢去看秋昀,眼神不住地发飘,就是不去看对面的人。
。
养心殿。
换下龙袍的陛下敞着一件斜襟龙纹常服,支着脑袋,歪歪斜斜的靠躺在软塌上,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提起酒壶张嘴接上一口。
榻前跪着一个低头太监,说齐家公子携新婚‘夫人’已经到了殿外。
这门婚事本就是来看齐治那个老狐狸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