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休息室里的战玉元先是环视了一圈,确定里面没有监控的痕迹,苍白的脸霎时露出难忍之色,直接从佛珠里取出一套黑色玄纹的长衫马褂换上,同时把换下的衣服销毁。

“……”洁癖到这个地步,秋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探出藤蔓,在战玉元手心里写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长歌。”战玉元一挥手,一张摇椅凭空出现在休息室。

他把花瓶放在旁边,自己从容淡定地躺上去,侧身支起半边脸,一手摊开放在花瓶边上,镜片后的眸仁流光溢彩,漂亮的唇角隐隐带着轻松的笑意:“你是在担心我吗?”

——作为爸爸,担心儿子不是很正常?

秋昀没好气地在他手心里写道。

战玉元唇角的笑意有瞬间的滞涩,忽地重重地咳嗽起来。

咳嗽间他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颤抖,更有血从唇角溢出,滴落在躺椅上——这一幕直把秋昀心里那点猜疑给咳得烟消云散。

他伸长藤蔓,轻轻地拍在对方的后背上,想说两句,却又苦于自己没法开口,只能边给他顺着背,边用藤蔓上的枝叶去擦拭他嘴角的鲜血。

战玉元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反手却将他的藤蔓紧握在手心里,轻轻摇头,好半天才止住咳嗽,虚弱道:“我没事。”

说是这样说,可他经过这么一咳,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愈发苍白。

他转身平躺在躺椅上,抹去嘴角的鲜血,顺带摘下眼镜收入空间,往日温润的眉眼染上了些许的脆弱,他闭上眼,轻声问道:“我有点困了。长歌,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