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哥小时候很疼我。”赵延安缓缓转过身来,眼巴巴地望向他:“以后,哥还会不会继续这么疼我?”

秋昀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话落,赵延安立时瞪大了眼,眼底氤氲起的水雾凝结成水珠,在眼眶里转啊转:“为……为什么?”

“为什么?”秋昀微微一笑。

他这具身体很少笑,以至于笑起来有些不自然,可落在赵延安眼中,却好似一副水墨画突然就有了色彩。

他抬袖一抹眼泪,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却听到他哥说:“延安,做人要知足。”

秋昀敛起神色,说:“你有很多人疼你,不缺我一个,而我赵延平,就只有我自己。”

可赵延安抹完泪却发现他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忍不住问:“哥,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没有,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出门了。”

“哦。”赵延安失落地垂下头,小声辩解了一句:“哥,我没有不知足。”爸妈亲戚长辈们的疼爱,同学朋友的友善,还有老师们的喜欢,这些他都很满足。除了祈元叔。

嫁给祈元叔,是他从小就立下的梦想。

梦想之所以是梦想,是因为难以实现。

现实里他百分之百不可能嫁给祈元叔,除了祈元叔是他的长辈,也因为祈元叔比他大太多,不会等他长大。

可当他看到祈元叔年过二十七,还孑然一身,心里就开始升起了希望。

祈元叔生人不近,唯独对他宠爱有加。

他就忍不住多想,也许祈元叔也在等他长大呢?

十六岁的少年,总喜欢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当幻想年复日久,在心底种成了执念,事态就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