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修治看了看,又将咖啡杯放下了。
“……”
夏油杰张了张嘴,但看着津岛修治的身量,忽然又对自己的行为升起了一种无力的荒谬感。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有些累了吗?怎么会想到要跟津岛修治讨论这种话题。]
[虽然津岛修治成熟到不像是小孩子,但是……]
“你在顾虑些什么?”津岛修治冷不丁地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双锋利的鸢色眼瞳如同一把尖刀般自上而下、慢条斯理地将他整个人都剖析了开来,“还在坚持你那些无聊的正论吗?不该跟年纪小的孩子谈论心事?不该生出那样疯狂的念头?不该厌恶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愚昧弱者?”
“自己给自己施加枷锁,自己给自己套上锁链,自己强迫着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你这个人真是将什么都写在脸上。无趣。”
“……那么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明知故问。”津岛修治说着,“你才不是因为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才坐在这里跟我闲聊的。”
“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将你点醒,将你说服,让你彻底抛却那些从前坚持着的信念,彻底否定掉从前的自己而已。”
“而这个人无论是谁都无所谓,孩子也好,成人也好,非术师也好,咒术师也好,都毫无差别——因为所有的理念都是你内心早已埋下的种子,你所需要的只是一点点清水,一点点氧气,来让那颗种子生芽破土、野蛮生长。”
津岛修治看着夏油杰晦暗不明的神情,问道,“我说的有错吗?”
“……不、很正确。”
“我只是无法说服自己,没有办法找到这样做的理由,没有办法将自己从前的信念彻底抛弃……那样的话,我的青春、我的过往不就都像是个笑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