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的镯子虽贵重,但老气横秋,不适合年轻人戴,陈氏的玉钗造型简单明快,正适合简淡的气质。
简淡把两只首饰盒合上,“三婶,真不用,您太……”
陈氏故意拉下脸,“长者赐不可辞,拿着吧。”
“这……”
“三婶给你,你就拿着吧。”简思越撑着伞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小尾巴简思敏。
雨很大,哥俩的衣裳湿了大半截儿。
“越哥儿敏哥儿也回来啦。”陈氏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你五妹妹嘴快,一
天天净惹祸事。”
“嗯,我们哥俩跟我爹一起回的,先去看了五妹妹六妹妹,再来看三妹妹,我爹先去梨香院,马上也过来了。”简思越把雨伞交给红釉,“三婶,五妹妹还小,慢慢教就是。再说了,这事不能都怪五妹妹,主要还是静娴骄纵,草菅人命,太不像话了。”
“就是,太不像话,真想拿棍子抽死她。”简思敏愤愤,手里的双节棍舞得哗啦啦作响。
“你又想抽死谁?”简云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
陈氏赶紧往外迎了两步,“二哥也回来了,唉……你看这事儿闹的,不过是句不要紧的玩笑话。”
“人没事儿就好。”简云丰拉着脸在主位坐下,“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谨言慎行,这件事就是教训。”
陈氏并不辩驳,“二哥说的是,都是弟妹疏于教导,日后定会严格要求她们。”
“好。”简云丰硬邦邦地点点头。
陈氏又小意检讨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陈氏,兄妹三人回到正堂。
简淡问道:“父亲,梨香院没备午膳,要不要在女儿这用饭?”
“正有此意,为父去换套衣裳,你让厨房煮一碗姜汤,去去凉气。”简云丰掸掸下摆上的泥水,又看看同样狼狈的简思越哥俩,“走吧,都换换,虽是夏天,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简淡就道:“父亲,我这边给您做了一套衣裳,要不要试试?”
简思敏立刻冲上前,抱住简淡的胳膊,期盼地问道:“三姐,我有没有?”
简淡在他额头一戳,“都有,都有,还有祖父的呢。”
简思越笑眯眯的,“那可太好了,这么大的雨,正好不用出去了。”
简云丰抹了抹短须,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很好,哈哈哈……”
简雅身子弱,一向自顾不暇,他们还是第一次得到来自女儿、妹妹和姐姐的衣裳呢。
大中小三个男人高兴得跟过节一样,谁都没想起来,还有两母女正艰难地行进在前往庵堂的路途之中。
爷仨换衣裳时,讨厌和烦人在管家的陪同下,光明正大的到了香草园,送来一碗姜汤,六样点心,几色彩缎,还有一幅画。
“父亲,睿王世子这是何意?”简思越惊疑不定地
看着简云丰。
睿王府财大气粗,本该砸钱的时候,礼物却送的温情脉脉,这不合乎常理。
简云丰知道内情,于礼物并不惊讶,只是讶异于那幅关于荷塘的写意画。
凉月如眉,水波如镜,密密匝匝的荷叶在夜风中轻轻摇荡,粉色的花零星地开着,一两朵,两三朵,娇嫩得像在牛奶中洗过一样。
池塘边上荡着一艘小船,船上躺着一个戴斗笠的渔人,渔人手里握着钓竿,钓竿弯成弓形,水面上涟漪无数……
画上落款:渔人。
——渔人二字是画的。
画面满,却不累赘;色彩浓重压抑,却又因那渔翁手里的那杆鱼竿得到了释放。
意境好,画得也好。
然而,简云丰在脑海里遍寻京城擅长写意荷花之人,竟无一人与之匹配。
“渔人是什么人?”他问简淡。
简淡摇摇头,“如果父亲不知此人,那便是睿王世子了吧。”
“他也会画画?”父子三人异口同声。
简淡自知失言,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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