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站起来,从书桌后缓缓走出来,上下细细盯着安禾,半晌道:“他的葬礼上,我没见过你。”
“是,我缺席了。”安禾表现得像个没事人,轻飘飘道:“我当时受伤严重,没能到场。”
何军义怎么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跟彭城之间的关系都不应该是“男女朋友”这种亲密的称呼,因为,她太无所谓了。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好看,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笑着,只是那笑,有的时候却又好像只是浮于表面,她那张面容跟她这个人是完全脱离的,没有任何关系。
“彭城之前总是提起您,您在他心中位置不同于旁人,我今天误打误撞闯进家门里来了,没有事先通知,实在是抱歉。”安禾道,“总想看一看他成长的地方,也想看望看望对他而言特别的人,老先生还请多注意身体。”
何军义颤颤巍巍的,走起路来总是拖着“沙沙”的脚步,他慢吞吞的给安禾倒了一杯水,请她坐下。
“彭城是个好孩子啊……”何军义长长的叹了一声,“对他,我总是很遗憾。我带过的学生无数,如今要数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一个彭城!”
“为什么?”安禾问:“难道是他不学无术整日不着调当年气着您了?”
彭城曾说过,他小时候的确很混,准备退学那年老先生三次登门相劝愣是没劝住,后来,他每每去看望老先生的时候吃了好多次闭门羹……
他还说,他当时成绩一塌糊涂,好的不学,什么坏就学什么,没把老先生气的差点吐血……
原本,安禾当真以为的确是这样。
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