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彭城,提前小心翼翼的为她圈起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他总说,要带她去看看,看看那个不一样的世界,现在,她看到了,她感受到了被爱,她在这个善恶参半的世界走走停停。
一直找一直找,没有下一个彭城出现。
她仍旧没去看他,她想,他应该是要怨的。
她辞了小姑娘,彻底退出了那个圈子,退出的猝不及防,走时,仍旧鲜花簇拥。
她很郑重的跟大家道了别。
有始有终,也是彭城教她的。
她去了彭城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她去参观了他的母校,她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设想十七八岁的彭城,沿着他所有可能经过的路细细的走了一遍。
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世界。
她在穿过他的母校走廊处的时候,在一座老旧的综合楼的墙面上看到了一面荣誉墙,是这所学校自创办以来辛勤付出的老师的名单,她在那面墙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叫何军义。
这个名字,曾听彭城提起过,每每提到他,彭城总会笑,说他怎么怎么欺负老人家,怎么怎么不成器,彭城在说这个人的时候也用了“很好很好”这四个字。
安禾从在校学生那里听来,何军义已经退休很多年了,眼下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户人家里,闲忙时分还会给他们辅导辅导功课,基本来者不拒。
既然来者不拒,安禾想,装一个学生模样对她来讲应该信手沾来。
但她终究还是以安禾的真面目去拜访的老先生。
何军义对安禾的到来显然表现得很吃惊,他先是摸摸索索的拿起放在书桌一角的老花镜带上,等真的看仔细了才出声问:“你是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