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属吗?什么关系?”
“不是……”他嗓子干的冒烟,“朋友,她可能没有……”
“不行,医院规定,没有家属在吗?”
鸦雀无声。
主治大夫看似已经快要放弃了,他刚转身,只听身后突然传过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同时配合声音响起。
“等等!”安美玲喘着气,一张脸白的可怕。
“我签。”她说。
“什么关系?”医生问。
安美玲似是犹豫了半秒,继而才道:“我是她妈妈。”
安美玲三个字她生平第一次一笔一划的写,写出来丑的厉害,活像一个调皮的幼儿园字体。
“她……”安美玲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问:“安禾……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请家属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说完,转身进了手术室。
安美玲怅然的盯着手术室的那扇门,她突然感觉到了冷,冷的渗骨。
那年,自安禾扬言与自己断绝关系后,她就再也没在旁人眼前承认过这个女儿,即便,她非常优秀,甚至,可以说骄傲。
她看着她领奖,看着她越爬越高,看着她,跟自己越来越像……
往往在那个时候,她总会想,断不掉的,血浓于水哪那么容易割舍,可谁想,顾亦挚的死让安禾铁了心与她划清界限。
她知道,安禾不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