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也不阻,低着头嗤笑,半晌过后,她问了一句:“顾烨,你还不死心么?”
他希望安禾能做一个亭亭玉立的钢琴家,而安禾却固执的成了画上面具半真半假的演员,这些年她再也没碰过钢琴。
他剥夺她所有爱人的资格跟权力,让她觉得这世间的爱皆可憎且可恶,却不料,她对着另一个男人说尽这世间所有与爱相关的词句。
他从小教导她女孩子要得体温柔,她却学着安美玲,抽烟喝酒样样在行……
顾烨越嫌弃安美玲,她就越学着安美玲做事。
顾烨大拇指黏着烟头,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那个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就为了这个人?”他指着彭城,问:“就因为他是不是?”
安禾抬头直视着顾烨,咬牙道:“别用你的手指着他!”
“安禾!”
“我让你别指着他!”
安禾说:“顾烨,别弄脏了我的光,你赔不起。”
那半截烟被顾烨使劲甩在了地上……
“光?你哪里来的光?”顾烨一步步靠近,“我从小教你适应黑暗,是想让你明白,有些拿不出来见不得光的事可以留给黑暗深处去做,我不是叫你去寻光的!那么多年,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你还学不会么?你的光?安禾,不应该有,这世间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种东西!”
他两手紧紧抓着安禾的肩膀:“我可以容你这些年未曾踏进病房半步,我也可以认了你将顾亦挚的死推在我一个人身上,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着这个男人来这里,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谈什么光!安禾,别跑太远,跑太远了我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