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到的时候,一楼空落落的只有一个瘦的像麻秆的小伙子在打电话,二楼倒是热闹,却是只听声音不见人。
“有事?”麻秆小伙挂了电话转身看向安禾,他眯着眼看了半天,末了冒出一句,“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你怎么这么面熟?”
安禾才不会回答他。
她目光沿着这间小小的修理厂各个角落走了一遍,墙壁一处挂着一个生锈的铁匾,写了几个大字“小于修理厂”,半边还脱落了,斜拖拉着,像是随时都要掉。
上次来,她只顾着找彭城了,压根就对这地方没什么印象。
那小麻秆见安禾盯着“修理厂”三个字发呆,以为她是来修车的,瞥了一眼安禾车身镀银的保时捷,嗞了一声道:“今天不营业,老板过生日休假,再说了,你这车……这儿可修不了。”
安禾转过眼,冷冰冰的问:“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小麻秆摸不着头脑,“你看你这车,放都没地放,到处都是灰尘油漆,刮坏了谁都赔不起,你赶紧开出去吧。”
安禾不理他,道:“彭城呢,叫他下来。”
“阿城哥?他更不会修。”小麻秆大概是智商情商均落了一根线,连连摇头,“阿城哥算半个股东,当初给我哥借了一些钱,但他不是修车的,没这手艺。”
安禾带了笑,问:“如果我偏找他呢?”
一笑起来,那种斩杀直男的媚攻击力一下子爆表。
小麻秆脸红的像个屁股,傲娇的转过脸,说:“你非找他……那我也不给你叫!”
安禾轻笑,随手拨开小麻秆,道:“我还用得着你?”
说罢,只见她仰着头朝上喊:“彭城,彭城!”
麻秆急了:“你怎么能这么喊……”
“彭城!”安禾才不管他,声音越来越大,“彭城,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