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之中,少了干脆,多了不舍,跟她完全不搭。
“不是朋友,那是什么?”
安禾收回视线,说:“是我避之不及的人。”
说完,不等叶青川有所反应,转身进入了拍摄场地。
今天这场,是整个全剧的高潮,也是徐安洋迈出成长的一大步。
她的妈妈来到了学校,一个守了十多年活寡的唯唯诺诺的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妇女当着一群混混的面为女儿讨公道。
她的声音是发颤的,却莫名的铿锵有力,捶在地上敲击于心脏。
“你有女儿吗?”她转过身问身后的一名年长的女老师,“如果你也有,每天看着她旧伤未愈,再添新伤,你会作何感想?你也会信了一个小孩子的一番胡话,放学路上摔跤摔的,不小心磕的碰的,你信吗?”
女老师耐心十足,准备将这个胡搅蛮缠的发疯妇女赶出学校。
“徐安洋在学校里没有受到过任何不公平的待遇,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我们学校是市重点中学,从来没有哪位学生反映过自己有遭受校园暴力的说法。这么大的孩子走路都喜欢穿小道爬高坡,磕磕碰碰很正常,这种事情,家长不能记到学校的头上,学校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了任何一个学生,这事是要计入档案的!”
“磕磕碰碰?”妈妈颤抖的厉害,她一把拽过徐安洋,将她肩上的书包扔在地上,扯着女儿的校服,想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脱下来。
一个小女生的尊严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妈!妈你别这样,别扯我的衣服……”
她的妈妈近乎疯狂,尊严在活着面前,一文不值!
她一把将徐安洋推倒在地,指着不远处看热闹的上千人吼:“你说,是哪个?找出来,找出来那些欺负你的,我今天就要一一跟他们算账!究竟是谁,是谁这么教他们去欺负我女儿的!”
妈妈在徐安洋的记忆里,永远温和,这么多年,她几乎连脾气都没有。
这个样子的妈妈她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