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并不清楚她究竟听到了多少。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怀疑——
安禾并不疯,她其实没病,只不过恰好自己给自己演了一场戏,连环套着戏中戏。
她只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真正疯到癫狂的那个人,其实是安美玲。
她究竟是把当下当戏剧还是把五年前那场意外当戏剧,谁也说不清楚。
安禾跑的太快,甚至彭城都没跟上她,眼瞅着安禾上了一辆车。
那辆车他还记得,车上还是那名嚣张的黄毛男子,连后脑勺都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嚣张,彭城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奥利。
他紧跟其后打了一辆出租紧紧跟在安禾后面——
他看着车子驶进了小区,而自己,再一次的被堵在了门外。
彭城想也没想,拨通了安禾的电话,良久过后,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彭城。”
“是我。”
彭城握紧了手机,压着声音问:“在哪?”
“家。”
语气很柔和,刻意压低了声音,两个人都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
“你跑太快了。”彭城说,“我没追上你。”
“抱歉。”安禾双眼盯着一旁的卧室门,半晌道:“抱歉彭城,我太着急了,接了亦挚的电话就跑了,不是故意……”
“顾亦挚?”彭城问。
“嗯。”
“他……”彭城舔了舔枯燥的嘴唇,终是问:“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