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问:“胃疼?”
她没回话,皮质的座椅轻轻响了半晌,彭城猜测应该是她摇了摇头。
这个小区太大了,车上唯一导航人员也提前关了机,彭城绕来绕去走错了好几个岔路口才到七号楼,他转过身刚想问是不是这里,回头就见安禾一把拉开车门,三步并两步的奔到一垃圾桶旁吐了个死去活来。
这两三天的时间她几乎什么都没吃,胃里实在太空没什么可吐的,呕了半天感觉快要把苦胆给吐出来了。
安禾向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彭城从后一把接住她。
她的脸,蜡黄蜡黄的,嘴唇无任何血色,紧紧闭着眼,不愿意张口说话。
彭城没办法,像拖一滩烂泥似的托起她,问:“哪个房间?”
安禾闭着眼从包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然后又用食指在他手心轻轻划着,写了一串数字:2201,二十二楼。
拖着走有点蹩脚,彭城偏过头看了安禾一眼,干脆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进了电梯。
感觉自己被腾空,安禾略微睁了睁眼,她看到男人的衣领整洁有型,依旧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她盯着那高高凸起的喉结,无声的咽了咽唾沫,然后伸手环住了彭城的脖子,睡得倒还挺安逸。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彭城抽不出手,他艰难的轻轻摇了摇安禾,问:“密码?”
“151102。”
安禾动了动,将脸彻底埋进男人的胸膛,闻着好闻的味道,心情也好了不少。
彭城打开门,扑鼻而来一股颜料油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