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彭城似乎是要放弃了,说:“如果你死在我前面,安禾的葬礼我会去,也……也会难过,说不定还会哭……”
安禾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半边眼,懒懒的说:“如果你先,我不会参加你的葬礼。”
彭城一笑,本来也没指望。
安禾又说:“我也不会难过,更不会哭……反正活着挺没劲的,我会给你唱首歌,就唱一路平安吧。”
他们返回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彭城走的时候包里背了一书包的零食,一路上安禾只是挑着吃了两块热量较低的小饼干。
她没了来时的兴致好奇,整个人蔫蔫的,头靠在窗户上往外看,就那么看了一路。
这天晚上彭城简单吃了一点,安禾仍旧挑挑拣拣的吃了两片绿菜,洗了澡趴床上一动不动,一晚无眠。
她听着彭城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指尖扣进肉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她想像往常一样开一部电影,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可又怕吵醒熟睡的人;
她想打开微博装个路人参与网上骂战,可如今的网络她不敢看。
从来就没有什么刀枪不入,只不过是演得好罢了。
百无聊奈,她就这么睁着眼盯着房间内昏暗的灯。
彭城每晚留灯,却从不问为什么。
像是知晓她的噩梦,知晓她的过去。
这份知晓,一度让她喘不过气。
就像叶青川,跟安禾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再也走不进。
凌晨两三点,安禾下了床,将一床被子小心翼翼的往左侧拉了拉,盖在彭城的身上,然后自己窝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