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也用同样的借口骗我去的医院,结果呢?”她冷嗤了一声,“两年过去了,他倒还喘着气呢,再说了——”
安禾敛了笑,握紧了拳头,指尖颤的厉害,死死嵌进肉里。
“我姓安,不姓顾,顾烨是顾烨,我是我,半点血缘都没有!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也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了,别老你爸你爸的称呼,你要真不记得我爸究竟长什么样,就当这世上从来都没这个人,我没那么缺爸爸!”
“安禾,少他妈给我阴阳怪气!”
电话对面,中年女人拖着一双人字拖,右手双指中间雷打不动的夹着一根香烟,枯草一般的长发乱糟糟绑在脑后,她半弓着腰,特像一只扑腾着上前的红鸡冠。
歇斯底里的咆哮:“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了?你有如今这般的成就,是谁一路保着你的?钢琴,画画,当初是谁手把手教你……”
一股凉意顺着安禾的脚踝一寸寸往上。
止不住的颤。
她死死咬着唇角,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顾烨在没有凉透之前,不要试图打电话给我,他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还有……”安禾咬紧了牙关,“钢琴,画画,我一样都没学会!”
安禾甩了手机,转过身将那副半成品的残像撕了个粉碎。
小男孩的那抹残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指尖颤的厉害,长出了一口气,弯腰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从一大堆的微信好友里搜索一个人的名字,敲字:
【安:在哪?】
半秒过后,“叮”的一声响。
【温煜:门口,开门。】
安禾沉默半晌,忽而勾着唇角笑了。
转过身拉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唇就被人堵住了。
灼热又疯狂。
这里,温煜是唯一的常客。
每次过来,都是做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