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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不喜欢,还很讨厌,甚至可以说厌恶。从四岁到八岁,每周一次的舞蹈课就是她的噩梦。

她继承了妈妈完美的肢体比例,但是却丝毫没有继承她的舞蹈天赋,长手长脚舞动起来,堪称滑稽。

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那间镶满镜子的教室里,老师摇头叹气、同学们捂着嘴偷偷笑的画面。

她不止一次说过,不想上舞蹈课了,妈妈坚持认为,她是小孩子心性,吃不了苦。

直到八岁那年,她下腰受伤,又发了高烧,在医院住了足足一个月,爸爸发了好大的火,妈妈才不得不中断让她继承自己“衣钵”的念头。

那是林呢喃记忆中爸爸第一次发火,也是唯一一次。其余时候都是妈妈不满地唠叨,爸爸冷静而克制地据理力争,或者干脆转身躲进影音室。

黎老师问题不多,不像了解病情,只是顺着林呢喃的话闲聊。

林呢喃不知不觉就说了好多,也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

她猛然意识到,二十年的人生中,原来她的世界里只有爸爸妈妈。

妈妈常常抹着泪,声声抱怨,或严厉地要求;爸爸会温和地笑,会无奈地摇头,也会黑着脸转身。

很少有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坐在一起的画面,更别提开心地做游戏、畅快地笑。

……

走出诊疗室,林呢喃的表情说不上轻松还是沉重。

顾羽虚虚地揽住她的肩。

林呢喃没拒绝。

这个时候,她无比需要这个人,让她依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