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这不准备得挺充分吗?”木清扬点了点桌上那摞厚厚的资料。
林呢喃坐到沙发上,蜷着身子,抱着膝盖,一言不发。
这是自我封闭、自我保护的姿势。
木清扬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给她足够的时间,认真抉择。
终于,林呢喃选择了信任。
“哥,我觉得我变傻了。”
“说过的话转头就忘,做过的事再三重复,挂在嘴边的人名常常想不起来,甚至有时候连李安导演的作品都说不全了。”
“你知道吗?那天在宿舍,我把一公里说成了五百米,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昨天为了找一条裤子,我翻遍了所有衣柜,直到累得浑身冒汗,想着冲个澡吧,这才发现它就穿在我身上。”
“还有那天在蓝裤,理智告诉我评审是正常提问,情感上却又觉得他们在咄咄逼人,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张口结舌。”
“哥,你说,我是太紧张了吗?还是懈怠了太久,不像从前那么优秀了?”
林呢喃殷切地看着木清扬。
眼中有迷茫,有脆弱,还有被她藏起来的恐慌和自责。
这一刻,木清扬很想抱抱她。
上天太残忍了,怎么舍得把那些黑暗的,沉重的,满载着痛苦与恶意的迷雾压在她身上?
“你没傻,只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