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厉景杭遣散了所有人,自己在外头喝茶,里头留了大监给陆楚箫按摩。
因天气炎热,陆楚箫就只穿了外衫和里头的罗衣两件。
脱了外衫,只剩下里头的罗衣时,大监就看着他那纤细的骨骼分明的肩说:“王妃可太瘦了,这身子骨啊,估计比那姑娘家都弱!”
陆楚箫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的身子他自己知道,小时候就身子弱,从小到大,也并未得到悉心的照料。即便是忠老头总是惦挂着自己,可是也架不住陆家人的欺负,几个板子下去,就把忠老头给他补的几个月的身子骨打散了。
这些,他之前也都没甚在意过,可是如今躺在自己亲人的软塌上,外头就站着自己按理说应该叫表妹的雪公主,莫名心里头发酸。
见陆楚箫没说话,大监顺手将他的罗衣褪下,捏了捏他的手臂,低头看了眼的手臂上的疤,眼神略略一沉,继而用手摸了他的疤痕一把,说:“王妃怎地身上还有胎记?”
陆楚箫别过头看了自己手臂一眼,说:“哦,我记事时就有,想来是的。”
不过小时候很多仆人说他那里像是烫伤,他倒觉得无所谓,怎样都好。
大监脸色暗了暗,眼底竟涌出很多之前没有的情谊来,一边给他的后背上油,一边说:“想来,王妃本是陆府的庶子,小时候,没少受苦吧?”
陆楚箫偏过头笑了笑,说:“大监果然不愧是历尽千帆之人,对体察人事这块,还是慧眼如炬呀!”
大监的眼略过楚箫后背上的隐隐约约并未完全消失的鞭疤,说:“这个不需要体察,老奴有眼看,王妃身上的这疤痕,看着老奴心里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