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起头,像是有点儿困惑,“我没有让你去监狱,而是让你好好在这里活着,不好吗?”
他眉心轻微蹙起,“当年借我生日的由头杀人的不是你吗?”
他轻飘飘的话语从薄唇吐出,黝黑的眼眸没有痛苦也没有同情,聊起当年血淋淋的事情像是在聊今天有没有吃饭一样简单从容。
苏岚忽然把被子上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地上,瞪着他,“我宁愿去监狱也不想在这活死人墓一样的地方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机器,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我快疯了!”
“母亲,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苏佋平静地把翻倒在地的袋子拾起,“我永远记得那段时日,你把我摁进冷水池试图吸引父亲的注意力,又把我关进着火的房间想让父亲救我,有时候,我真想也让你试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他徐徐抬眸,笑容直白又恶劣。
苏岚沉默了一瞬,望着他拂了拂长发,懒洋洋地说:“霍司佋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和我年轻的时候像极了。”
她眉心微扬,用怜悯的语气说:“我可怜的儿子,你结婚了又如何,一旦你的小妻子知道你的真面目就会抛弃你,就像你父亲当年抛弃我一样。”
“或许我们可以打个赌。”
苏佋从床边站直,长指不紧不慢地扣好西装扣,嗓音淡然从容,“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母亲好好治疗。”
苏岚看着他笑出声,“你不是想不做,你是不敢吧,我突然开始有点儿期待了,你说你最后会不会和我一样的下场?”
在苏佋搭上门把时,苏岚忽然歪了歪头,“生日快乐,儿子。”
“哦不对,我差点忘了,你从来不过生日。”
林知安早上画完画就开始在客厅忙碌。
她托送饭的管家买了些彩灯和气球,以及做蛋糕的黄油。
每次她经过客厅看到苏佋给她买下的那副画就有些良心不安,她已经从他那里收到三份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