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不是也算半个杀人犯?
窗外劈下一道闷雷,隆隆滚过沉静的山谷。
林知安吓得一抖,回过了神。
不行,她不能这样。
如果今天这个人因为她的不作为而去世,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自责感淹没了她的恐惧。
她打开门看见男人半阖着眼,一条腿伸直,另一条微蜷,无力地靠着门框。血混着汗,顺着他的黑发滴落在脖子上,从白衬衫立领露出来的那段白得很精致。
他微微抬起头,像是被屋里的光刺激到,用手挡了一下。
林知安盯着他衬衫上的血迹,心想这麻烦着实不小。
她局促地蜷着手,“先……先生你好像伤的很严重,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男人眼皮轻轻抬起来,因为疼痛轻微蹙起的俊眉散开,薄唇勾起一抹礼貌而无害的笑。
“打扰你了,我遇到了点小麻烦,方不方便在你家借住一晚?”
林知安注意力都在他的伤口上,“要不我帮你打个急救电话吧。”
“诊所应该关门了,家里有绷带和酒精么?”男人捂着伤口,贴墙站起来,踉跄了一下。
他很高。
林知安平视只能看到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