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往后退了一步,眼尾有些发红,看着关秋兰,语气坚决:“不可能!”

他先前就淋了雨,有些狼狈,此刻却带了几分笃定,转头冲进夜色,以及无边的雨幕。

大雨被夜晚染得如同墨汁,连路灯的些微光亮都快被黑暗吞噬。

黑暗也吞噬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

撕书充其量只是迁怒,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配音和有声的厌恶,才真正深入骨髓。

是被那夜的雨砸进肌肤里的。

恨她不辞而别,恨她轻易抛弃,却也不止一次想,如果他没有为了录这本书去帝都,是不是就有机会留住她?

也许是有可能的,也许。

十年后仍是十六岁的苏致,看着残页的毛边,耳边是新闻主播端庄的播报声。

他不关心国家大事,只想知道,这场将冷雨隔绝在外的绮梦,能维持多久。

陶愿从盥洗室回来,告诉沈初雪一个不幸的消息:“刚才老赵来宿舍找你了,她看你不在,就让我跟你说,既然你今天提前休息了,下一次休假就没有了。”

她拍拍沈初雪的肩:“妹子,你也太惨了,本来一天的假期,结果这回只休了大半天。”

沈初雪揉了揉额头,赵教练平时不太来她们宿舍,今天她让自己休息,结果自己跑出去了,还正好被发现……

“算了算了,练就练吧,反正我也挺喜欢的。”而且已经想好短时间内不去找苏致,休不休假也差不多。

“那就好。”陶愿拿出一包东西,“老赵让我把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