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崇也算是有远见和眼界了,李景焕默默看了他片刻,忽然换了个话题,“如今却见不到你身着盔甲的样子了。”
湛崇一怔,抬头看他。
“罢了,”李景焕也不过是有些感慨,“不过一时感怀,朕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李景焕将案上弹劾湛崇的折子都扫到一旁,继续批阅其他奏折。
湛崇此时虽说看着无害,但终究是个隐患,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不过如今他还有事情要对方做,暂时还不想动他,所以先留着,找人紧盯着他,一旦有什么动向,立刻斩杀。
“党萧,祭祀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皇上,都已经准备好了。”
每年除夕前一日,皆将太庙后殿供奉的远祖四帝后之神牌,与中殿自太祖以下亡故诸帝后之神牌同合于前殿祭祀,这对皇家来说是顶顶要紧的大事。
那晚之后,李景焕开始斋戒,不宴会、不宿内廷、不饮酒茹荤,这与他素日习惯也没什么分别,倒未觉不适。
祭祀当日,月尚在天边,宫中已悄无声息地忙碌起来。一个个宫女太监身着整洁新衣,匆匆穿梭于廊下殿间,表情肃然。偶尔大太监见有人粗手笨脚呵斥几句,也是压低了声音,生怕搅扰了宫中的静谧。
养心殿中,党萧弓着腰道:“皇上,祭服已准备停当,奴才侍候您更衣?”
李景焕摆摆手:“将祭服呈上来。”
“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