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焕闻言眉头紧拧,“邬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认为父皇是宋神宗那等糊涂的帝王吗?”

邬辉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下跪道:“臣不敢,臣只是担心……担心皇上会因为其他大臣们的反对而……”

“邬大人,还有其他诸位大人,你们大可放心。你们想想,父皇为什么突然要我们整顿亏空?因为不得不治!河工年年要修堤坝,治水患;西北蠢蠢欲动要打仗,要造武器养军马。钱从哪儿来?”

李景焕说到此处还站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你们说怕皇上会因为其他大臣们反对而不治理这些亏空,那孤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只要朝廷一天没钱,这亏空就要治理到底!”

他的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这一刻,几乎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李景焕感受到大家炽热的目光,心中无比得意,这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他练了好多天了,霸气侧漏有木有!

“二哥,”在其他人都被他这番话震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李景煜率先站起来,“二哥这话说的对!大家都不必有顾虑,只管放手去做,做的好与不好,都有太子殿下给你们兜着!”

邬辉脸上的忧心忡忡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事无比坚定的神色,他回头对其他人铿锵有力地道:“四皇子和太子爷说的是啊,我们上头就是太子,再上头还有皇上呢,我们怕什么!”

底下的大臣们的脸上终于也浮现出了云开雾散的笑容。

“真是多亏二哥了。”夕阳西下,李景焕和李景煜并肩出了户部。

李景焕看着被夕阳涂成橘红色的李景煜的面孔,少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丝过去的稚气,但是更多的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