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没事儿吧?”苏好意一边问她一边走了进去:“我回来看看。”
“上半天街上闹嚷嚷的,这会儿又静得瘆人。”婆子唠唠叨叨地关上门说:“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邪风,依着我说,就该把那帮跑骆驼的都下大狱。”
苏好意根本没听她说的是什么,径自上了楼。
按理说往常这个时候姹儿姨是歇午觉的,但今天却没睡。
见苏好意回来,她一下站起来说道:“神天菩萨!你怎么回来了?!如今闹得这么凶,你还不老老实实在医馆待着。”
“我回来看看您,”苏好意扶着她坐下说:“这阵子买卖肯定是做不成了,你跟我去医馆吧。”
“我不去,就在这儿。有我在他们也有个主心骨不是?一旦我走了更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呢!”姹儿姨道:“有时候未必像他们想的那么糟糕,人呢只要心不乱,什么难关都好过。”
苏好意情知母亲如此说,便是已经下定决心了,自己劝也劝不动的,于是就说:“娘说的也是,那我陪着你吧。”
“你留在这儿干吗?”姹儿姨摇了摇头说:“只怕这次你们也没法出城去了,需得待上些日子。你还是好好地回医馆去,你和兰台在一处,我倒还放心些,留在这里我反而不安。”
可苏好意又怎么放心得下母亲?便执意留下来。
姹儿姨只好劝她:“如今官府也不许咱们做生意了,把门一关,和外头的人不往来,等风头过了也就是了。”
“可……”苏好意刚一开口,姹儿姨又说:“听我的话准没错儿,何况就在这城里,真有什么事儿去找你或叫你回也来得及。”
苏好意还想多留一会儿,姹儿姨也不许,推搡着她下楼去:“你也算是泼出去的水了,别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你们两个好好的我就安心了,很不用来管我。”
苏好意没办法,只能回了兰台医馆。她前脚刚进屋,司马兰台随后也回来了。
“师兄,这次的瘟疫到底怎么样?可有外头传言的那么厉害?”苏好意一边给他捧了杯茶一边问。
“目下来看有些棘手,不好对付。”司马兰台接过茶来一饮而尽:“今日永王召我进宫便是商议这件事,咱们只怕是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