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都知道我那么坏，为什么还不放弃我？”姬星鸾低声问，大概是脸埋在她腰侧，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风迦月伸着手，最终缓缓落在他头发上，像对待他小时候一般，轻抚着他头发：“因为你是我的小星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小星。”

姬星鸾闷声笑起来，呼出的热气一阵阵喷在她腰侧，透过层层的衣服，像是有些过分的滚烫。

风迦月又摸他脸颊，手上又是湿湿的。

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一样。

她无声叹气，终是没有坚持要看他的脸。

姬星鸾也觉得自己此时很蠢，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他也不想。

在她面前，他伪装的太久太久了。

从重生那一刻开始，他就在伪装，一开始是为试探她，降低她的防备心，想先利用她，再除掉她。后来他渐渐对她放下戒备和杀意，但伪装的久了，一见到她，他还是会下意识开始伪装模式，装的像个好人。

随着他修为提高，一切尽在他布置中，能威胁他的东西越来越少，他似乎也没有必要再伪装，他只需要像上辈子一样，随心所欲就好。但他发现，他竟然摘不下伪装的面具，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也不敢摘下面具。

越是有能力露出真面目，他越是小心翼翼的隐藏杀意，隐藏报仇的计划，隐藏真实的他自己。

因为他害怕，害怕真实的自己，吓跑她。他一直都很清楚，她很不喜欢杀人和鲜血，对待生命很谨慎，本质上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上辈子活了上千年，看起来应有尽有，一切尽在掌握中，但他心里一直是空的，什么都不想拥有，他只想着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