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温暖的胸膛里趴了太久,已经有些不习惯。
到站了。
门一开,地铁的风从东南西北四面而来,擦过俞舟欢的前胸与后背,她冷得捏紧了肩上的包带,匆匆向前走去。
杨宵很快跟了上来。
奇怪,他一来,她就会听不见风。
杨宵也是冷的,此刻的他就像个小孩子,不断地呵气取暖。
“白天太阳那么大,没想到晚上还是那么冷啊。”他随口感慨。
俞舟欢却还是挑出了刺,昂头命令他:“你能不能不说话!”
他语调歪歪扭扭,“唔”了一声。
清冷的居民区,路人三三两两,俞舟欢刚想清空一下脑子,做出最后决定,杨宵却再次开口了:“俞舟欢,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她害怕什么?
她怕失去一个靠得住的同学,怕在同一个阴沟里翻两次船,更怕曾经的失望痛苦要再尝一次,而且这次一定会更铭心刻骨。
她和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她太清楚自己了,永远都是死鸭子嘴硬,一颗真心根本管不住。
玩玩而已,积累经验?
她只知道深情付了又付。
这一刻,她想起了程道声。她尤其钦佩他,仿佛基因里没有感性两个字,爱得再真都可以随时抽身。
杨宵也想到了他。或者说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提也不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