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有积雪,不算滑,可她还是站立不稳,忙扯住他的手臂扶好。还好这个人下盘极稳,站在这里像跟树桩似的。她忍不住笑,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走在冰面上……她看着他那坚定的脚步,一步步踏出去,虽是如履薄冰,可看上去宛若踏在实地。她的胆子渐渐大了些,放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玩心大起,连续向前跳跃,像冰上舞蹈的精灵……焰火看着,起初想提醒她慢一点、小心不要摔跤,渐渐看得入神。
晨来停下来,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说:“有阵子没去练舞了,好累。我得恢复练功了。”
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
“去年这个时候,纽约总是大雪、大雪、暴风雪,我觉得一个冬天加一个春天,好像要把一辈子看雪的配额都用光了。”她说。
他低声说:“那时候,你常常会有‘一辈子’马上过完的念头。”
她想了想,“嗯。那时候,我不太在意一辈子的长短哎……”
她站下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过一会儿,才仰头看他。
看着淡淡的光影中,他尤其俊美的面容。
“可是现在不那么想了,开始贪心,希望能长命百岁,因为跟你在一起,一起要做的事很多……”她说。
他停了会儿,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脚底的冰突然“咔嚓”一声响。两人身子僵了僵,对视着,不约而同地攥住对方的手,轻轻拉开些距离,伸展双臂,尽量保持平衡,缓慢地滑动着步子,往岸边走来。
好在他们并没有跑到湖心去,饶是这样,酒店负责安全的工作人员也早就在附近待命了,看到他们安全上岸,悄悄走远了。
他们对视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焰火牵着晨来的手,沿着长廊往回走。晨来的手温暖极了,他的也是。
“罗焰火,”晨来叫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