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榕榕没有出声。她的意见显然有所保留。罗耀震很清楚,也不欲与妻子在这个问题上有冲突。
“可是,我说什么来着?当初我就坚持该让火火从政,不要去搞其他那些。他不要,也该勉强他一下。可惜了……其实倒也来得及。”罗耀震说。
“你怎么就不死心呢?还有父亲,晓丹,都是这样……那会儿,还动心思让他找个从政的。火火态度多坚决。他都不愿意,这一步路不就封死了吗?怎样又想起来了?”范榕榕起初皱眉,说着又觉得好笑起来。“这么些人,哪个真为了火火着想了?”
“这话说的!我没有勉强嘛!你看这个女孩子呢?”罗耀震问。
“做技术官僚?不是没这个能力,但勉强不了。她是优秀的外科医生,别耽误人。”
“跟火火一样,也不是肯听话的。”罗耀震停了一会儿,断言。
两人走出大门,站在那里,看着车子里的焰火和晨来——两个年轻人不知在说什么,像巢穴里一对毛茸茸的小鸟,嘀嘀咕咕的,没有发现外面有人看着他们……那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把火火位置替换成宝宝,只要她还在,哪儿还舍得勉强?早知道缘分那么浅,让她快乐比什么都重要,对不对?”范榕榕问。
罗耀震不出声。
车子里,晨来先抬头,看到他们,忙碰碰焰火,一起跟他们摆手。
范榕榕和罗耀震也摆手,看着焰火驱车离去,直到车子消失在前方,才转身往院中走。走了没几步,罗耀震看看表,说:“算了,我今晚也早点儿睡——走,咱们俩弹会儿琴去……”
范榕榕看了他,微笑。
“那个臭小子!”他走着走着,忽然又骂了一句。“怪不得二哥说他会气人,太会气人了……”
此时车子拐了弯,罗焰火看了眼大门处,见叔叔婶婶已经回去了,才看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