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没发觉,只顾给罗焰火留言说自己已经到家了,顺便解释了下是回了哪里。
她以为罗焰火应该去休息了,不会马上回话,没想到她刚刚把消息发出去,他就回复过来,说:“好。”
“你是不是等我的消息才没睡?”她问。
“对。”他说。
“那现在可以睡了。晚安。”她说。
“晚安。”
晨来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两手揣在兜里,低着头往前走,走到垂花门处,才回头看看走在身边但一言不发的鱼野风。野风见她回头,步子迈得大一些,跟她一道跨过垂花门。两人不约而同在跨进门槛的一刹那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野风来了,抄手游廊亮着灯,前院厢房用作康复室的那一侧也亮着灯……晨来手肘抬了抬,碰到野风,下巴向那边一指,说:“太能干了啊。”
野风来陪她父亲复健时,顺便把家里能修能补的地方都修补了,主要是老朽的电线和灯。他那双外科医生的灵巧的手,竟然既做得了搬运工,也做得了电工……野风小声说:“做伐木工、管道工……差不多的修理工作,都可以的。不光可以修理这些,也可以修理心脏。”
“还可以修理心灵。”晨来看着因为亮了灯、清扫过而显得整洁多了的前院。
好些年了,她没有看到这里是这么的像样。
她听见野风笑,转脸看他。
野风说:“我可不是什么人的心灵都修理。”
晨来沉默片刻,道:“知道。”
“知道就好。”野风说着,抬脚下台阶,转头示意晨来跟上。“你刚才是打哪儿回来?有什么事儿吗?看着你情绪像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