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穿过院子,进了屋,听见父母亲在说话。
她敲了下门探身进去,他们俩同时停住了。只看他们的神情,她就知道刚才他们聊的话题,多半跟她有关系。两位都不是善于掩饰的人。她若无其事地问他们要不要喝茶,“泡了茶都没人喝。”
“这么晚了喝茶,只有你这被咖啡因惯得神经变粗了的人才敢。你喝吧,都给你。”蒲玺哼了一声,可能脚腕子疼,咝咝吸着凉气。
晨来走进来,看了他,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蒲玺说:“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崴了脚还要怎么着啊?”
晨来说:“这样,我给您约体检,等脚稍微好一点儿,马上去——您这血压高了点儿,我听我妈说的。说了多少次,少吃甜食,少油腻,少盐……哪样您都做不到,哪样您都不控制。今儿崴脚,明儿要是出点儿别的岔儿,怎么着啊?要把我妈累坏了——您挣这俩钱都不够治病的。听话,别这么拼。”
柳素因在一边儿听着,嗤的笑了一声。蒲玺瞪她一眼。她撇嘴说:“你也就敢瞪我……来来,今儿晚了,你先睡。明儿咱们再说。”
“说好了啊。人家给把门禁卡权限都改了,您就是去了也进不了工作间。省省力气。”晨来说着起身走出房门。
她去倒了杯茶,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见母亲出来了,也给她倒了一杯。
母女俩站在八仙桌边,默默地喝着茶,都满腹心事的样子。要好一会儿,柳素因才放下茶杯,看了晨来。
晨来看出母亲欲言又止,淡淡地说:“没什么啦……您记得看牢了我爸,别让他溜出去。”
柳素因叹口气,说要我能看得住他、那明儿太阳不定打哪儿出来呢。晨来笑笑,吸了下鼻子,去洗了把脸,回房间胡乱收拾了下桌上的书和资料,关灯往床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