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在骂罗焰火。
“……他算什么东西!不就仗着家里面有点儿背景,老子娘有点儿钱?要不是仗着上几辈子攒下来的那点儿底子,有他充大头蒜的机会嘛?他把我害成这样,还成了我舔着脸求他给口饭吃?我呸!”
晨来从窗子里往外看看,就见父亲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剪刀,骂一会儿,喝口茶,剪一片牡丹叶子……身上搭着白布衫子,脚上趿拉着内联升的千层底,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旧社会穿越过来的什么人呢!
她母亲一个劲儿地让他小声点儿,“得,我就不该提这茬儿,我的错,行了吧?人家都睡着呢!”
“你知道人家都睡着你还多嘴!”蒲玺这回倒没再多说,喝了一口茶水,丢下剪刀,趿拉着鞋往小院儿去了。
晨来轻轻将窗子推开,柳素因听见动静,轻声问:“吵醒你啦?”
“没有。早醒了。我爸怎么了?”晨来问。
柳素因指了指屋里。晨来关好窗,从衣柜里把要穿的衣服拿出来,玫瑰灰色的丝质长裙、灰色的包和高跟鞋。手镯大的耳环和一挂漂亮的项链就在桌子上,晨来犹豫着要不要戴——戴上是美的,但有点嚣张。
“那件红色的裙子多好看。”柳素因进来看看,嫌素淡。
晨来笑。
姑姑贡献的这些衣服里,母亲最中意就是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