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挂了电话,跑过去一看,顿时气血上涌。
司机是个矮壮的中年男人,但是醉了酒的蒲玺是个又沉又重的大麻袋。他吐得车里到处都是,身上、鞋上全是污物,司机又恼恨又无奈简直要哭出来了,力气也只够把蒲玺拖到门边的。
晨来屏住呼吸,跟司机一道把蒲玺拉出来。看看车内,她好好跟司机道歉,给了车前,赔了洗车的费用。司机看起来对补偿还算满意,没有说多余的话,倒是问晨来自己能不能把蒲玺给拖进去。
晨来指了下门内过间,说:“不成就在这儿打地铺。”
司机听了信以为真,看她的眼神儿有点异样,赶紧上车走了。晨来叹口气,低头看了看半躺在台阶上的蒲玺。
“……不孝女……”蒲玺骂道。
晨来坐下来,发了会儿呆,看着昏沉沉的父亲,慢吞吞地问:“我不孝是跟谁学的呀?”
蒲玺不出声,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晨来听他含混地骂人,隐隐约约的竟有罗焰火的名字,但细听似乎又不是……她皱着眉,突然听见他说“混蛋东西”“就不给我留活路”,心一动,问道:“罗焰火怎么您了?”
蒲玺突然睁大眼,“……滚。”
晨来被酒气喷了一脸,脸就热了。她吐了口气,回头看看过间里,里头确实能打地铺,父亲喝得烂醉回家倒在这儿就睡的时候也不少……此时又不能叫母亲出来,让她生气伤心还不说,这对她身体也没好处。她想着,忍不住起脚碰了下父亲的腿。
“来来!”成奶奶的声音从过间里传出来,晨来吓一跳。“你爸又喝多了?”
晨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