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没出声。
她不怎么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不过,她看看母亲,清清楚楚地说:“我会跟蕤蕤不可能不见面不说话。除了同学、同事和朋友关系,不会再进一步。这话我以后再不会讲了。您没听烦,我也说烦了。”
“我保证也不再提。”柳素因说。
晨来说:“您就等着我这个态度呢吧?”
“要我说,你不如去相相亲。”柳素因靠在床头上,适时提出了关键问题。
晨来明白这场对话最终目的是要导向这里的。
她看着母亲,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做妈妈的都对女儿的命运操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或者她们起码是很自信认为理所当然如此的。这个生杀大权,从女儿幼年时期的货真价实,到女儿成年后仍然可以依仗亲情和道德实现,一直都是那么真实而又沉重。
她偶尔会成功逃离,可起码眼下,看着母亲在病床上,她唯有遵从她的意愿,起码表面上要遵从……“好啊。”她说。
可柳素因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母亲。她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
她一定要趁热打铁,把这事儿落到实处,不然前面那一大段可白说了。
“这事儿啊,福寿里你马大妈跟我提了有小一年了。我说你在美国,人家说在美国见见也可以的,反正经常去开会。我怕你跟我急,没敢答应……我容易吗我?你爸一辈子没听过我的话,这也就算了,你也不听。”
“妈您摸着您刚修好了的心脏说句话,我这还算不听话?得,您出院我就去见这人,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