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说:“秦先生上个月在家门口还差点儿摔了。”
罗焰火说:“最近说了两次膝盖疼。”
“嘿!”秦老太太听了,拿拐杖往地上一戳。秦北海只是笑。
“您多久没做体检了?”晨来问。
“也就半年。上次检查指标都比较正常,我这老胳膊老腿儿也是老毛病了,不要紧。关节手术要做不做的,拖了一阵子了。我想着要是再不舒服,我就去做了——可是忒耽误时间。我多少事儿呢?”
“有多少事儿搁不下啊?赶明儿你呜呼哀哉了,这世界要跟着你毁灭啊?”秦老太太说着看了罗焰火,“小罗你说是不是?来来你说是不是?”
“还是身体要紧。”罗焰火说。
“您不如趁这次机会去做个详细检查,听听专家意见,认真考虑手术的可能性。”晨来知道秦北海的腿在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伤痛已经折磨了他很多年。“我知道您又要说,我们外科大夫就知道让人动手术的话了。我是想说您不管是动手术还是保守治疗,都得上心些。”
“好。听你的。”秦北海终于说。
晨来松口气,挪动了下冰块的位置,要问他有没有觉得不得劲儿,就听他转过脸去问罗焰火,把目录拿过来给我看看,再不看要耽误你上飞机了。
罗焰火说:“不耽误。我把目录放下,您有空再看。晚点儿我跟您通电话。这会儿您就休息一下吧。”
“你在外头通话不定方便——这回都去哪儿?”秦北海伸手示意他拿来,见他不给,让保姆去外面拿。
“新加坡,台北,京都,费城,纽约……从纽约回来。”罗焰火说。
“这一趟时间又挺久。要在纽约多停一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