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沉默了片刻,皱皱眉,心想不能够吧,那阵仗可是至少十来个人带在身边的。
不过她看看姑姑坐在那儿抽烟,似乎也是有点心事,便没出声,说:“我妈让我给送来吃的。说让您过去吃饭,您不乐意过去。”
“知道了。回去跟你妈说以后甭那么麻烦。她在我这儿也落不着什么好处,老惦记我干嘛。”蒲珍说。
晨来晓得姑姑跟母亲的关系向来好,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姑姑一贯的声气而已。
“不是要剪头发吗?去洗洗头。”蒲珍说。“我算计着你也该来了。”
晨来答应一声,走到一旁去。
蒲珍咕哝了几句说身上这件衣服坏掉了,晨来正调着水温,看了眼姑姑那衣衫,忙移开了眼。
“我上去换件利索的。”蒲珍说着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晨来嗯了一声。
洗头的池子是新换的。在这个全部摆设都还是八十年代的风格的小店了,这东西看上去新的突兀,新的可疑……晨来拧了一下出水不太顺利的水管子,听见有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拉开,几个人鱼贯而入。
晨来粗粗一看一共有四个人,虽然样貌各异,可都精壮高大,孔武有力。
“理发吗?”她拧上水管子,问。
那几个人没出声,打量着她,随即同时往旁边一闪,又进来一个人。
他说:“理发。”
晨来看着他,指了指那仅有的一个座位,抬手抽了条毛巾往那上面一扫,说:“您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