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榕榕看他一眼,没作声,转而看了焰火。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罗耀震笑笑,也看了焰火,说:“你父亲从小嘴刁,不想吃的时候就把筷子一搁。老太太问怎么又不吃了?他说休息会儿。休息休息就不见下文了。老太太最宠他,嘴上说浪费粮食,哪回不饶他了?换了我,打手板。”
焰火平静地说:“奶奶的确对我父亲最好。”
确切地说,是溺爱。
他看看叔叔婶婶的神色,问:“我父亲明天回家过节?”
范榕榕没作声,罗耀震说:“是爷爷让他们回来的。”
罗焰火半晌没出声。
罗耀震要说什么,范榕榕轻轻将他碗中的瓷勺换了个位置。他看了妻子一眼,见妻子平静、慈祥而又关心地看着焰火,忍下了要说的话。
这时焰火端起碗来,连着汤将那颗小馄饨一口吞下。
“那我就不回去了。”
“火火!”
焰火站了起来,低低头,“婶婶晚安。叔叔晚安。”
他说完,一转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大跨步走出了水阁,很快就走远了。
“这脾气。”罗耀震皱皱眉。
“好不容易坐下聊会儿天,你看你。不过去看看?”
“小孩子,一会儿就好了。”罗耀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