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茴怔住几秒,沉思冥想了好长时间,她看向他的眼睛依然纯净,认真地说:“我们这里有句俗语你可能没有听过,叫——家暴只分零次和无数次,同理可得,杀妻也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家暴该死,杀妻更该死。
言昭嗓子还未恢复,发出的声音嘶哑又难听,他怔怔愣愣几秒钟,竟想不出能合理回复她的话。
他杀了她,是事实。
挖空了她的心,也是他做的。尸首都没帮她收敛。
言昭也没说替自己曾经的罪行开脱的话。他无奈扯了下嘴角,“罢了。”
十几分钟过去,大雨还是铺天盖地,黑云沉沉压在天边,头顶的雷鸣声轰轰烈烈。
陆茴没再和他说话,在雨中转过身,拦到出租车报上地址离开了。
言昭自虐一样站在雨中淋了好半晌,身体像块冷硬的冰石头,冬天的风和雨,寒意直直往骨头里钻。
他竟然期待过陆茴会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笑着跳着跑过来给他打伞,轻轻戳了戳他的腰,在他耳边小声抱怨怎么又不注意身体?总是淋雨是要生病的。
他脑子里臆想的这些都没有发生,陆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问起过,对他更多的是试探和敌意。
言昭笑了声,似是嘲讽。
藏在袖子里的鲲鹏似乎感受到了主人低沉难过的心情,从里面钻出来,跳在他的肩膀上,舔了舔他的脖颈,扬着嗓子吟了几声。
言昭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在安慰谁:“我没事。”
他空灵的目光放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鲲鹏极有灵性,他仿佛明白他的主人的心情远不如说的这般轻松,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言昭察觉出他的焦虑,又是一句轻声安抚,“我会把她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