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好像形成了无言的对峙。
陆茴现在走也走不脱,她笑了两声,话里没有恶意,但也绝没有好心就是了。
“你这头发颜色不错,是来这边后追赶潮流染的吗?”
一句问话, 透着没安好心的戏谑之意。
言昭板着一张肃然镇定的脸庞,吐字认真地道:“不是。”
一夜之间,就已满头白发。
言昭以为并不爱她,修道之人,岂会困于凡心?
哪怕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哪怕她是他的未婚妻,尘间的情也困不住他。
他一心修道,只为有一日能顺利飞升。
他对从露是兄妹之间的怜惜,也非男女之情。
从露是个很善良的女子,为了修仙求道吃了很多苦头。言昭怜她疼她,待她和其他人的态度很是不同。
而这样一个善良天真的小姑娘,身体却很不好,若是他不伸手相救,她便没有活路。
言昭当时决定剖了陆茴的心来救从露,也只不过想了一夜的时间。
一个是他从未放在心里也从来没爱过的人,一个是为数不多能触碰到他心底的人。
谁更重要,一目了然。
言昭此人,几乎没有共情能力。杀了谁心都不会痛。
大婚前半个月,他练完剑,裹着满身的寒气和风雪走到陆茴面前,他看着她,毫无情绪,也没有犹豫,他说:“我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