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方虽想不明白,但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他在水底下找到喻以年的手,握住后轻轻摇了摇,同时口中也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

喻以年闻言顿了顿,偏头看向他,水墨一般的眸子一眨不眨。

半晌,迎着牧行方极为无辜的目光,喻以年没好气地出声:

“没受伤?”

“好得很?”

“一点也不疼?”

他简短又快速地问出几句,平素带着点冷调的声音此时活像是被点燃一般。触及到对方略微怔愣的目光,喻以年抿抿唇。

他平时情绪起伏不太大,也没有多少生气的时候。但刚刚看到那一块淤青时,他心里还是不可抑制产生一股郁气,以至于语气都有点咄咄逼人。

思及此,喻以年放软了声音,又小声嘟哝了一句:

“既然不疼的话,那我按下去的时候,你抖什么啊?”

尾音轻且软,落在池面上,即刻便融了进去,轻得让牧行方都差点以为那是幻觉。

说完,喻以年便从牧行方的手里把自己的轻轻抽回来,然而却被更紧地握住。

这个时候的牧行方终于反应过来喻以年是在生气,他既新奇又感到心疼,却还是立刻将这些情绪全部放下,使出浑身解数哄人。

喻以年本就不是爱生气的性子,实质上说完那番话他就恢复了平静。但看到牧行方终于知错了般,这么锲而不舍劳心劳力地哄自己,他唇边还是禁不住现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