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他的手重重地撑在楼梯间的扶手上,低着头紧紧咬着牙,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感觉。

像上回在密室逃脱一样,喻以年现在明明可以去打开手机里自带的手电筒,得到一束虽然细弱但足够明亮,足以支撑他走出黑暗的光源。或是重新返回楼上,直接走出楼梯,去往一旁亮堂的楼道。抑或是发出一点声音,唤醒楼下的声控灯,让他可以如同飞蛾扑火般燃起希望,跌跌撞撞地离开这里。

但是此时此刻,深陷在黑暗里的喻以年,一点也做不到。

他没有办法动一动,没有办法去迈开腿,嗓子口也像是堵着什么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所有的一切他引以为豪的理智与冷静,都在黑暗里被一层一层一点一点的击溃,让他犹如一条溺水的鱼,徒劳地挣扎,却得不到丝毫希望。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入困境,怕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吧。

但是这回,却不像在密室逃脱里,侥幸有工作人员的帮助了。

喻以年大口喘着气,额间有冷汗冒出。

恍然间,许多年前的场景顺着黏稠又无孔不入的黑暗再次浮现在眼前。

这处宽大的楼梯口也好像是自动缩小了一般,渐渐缩成一个立着的长方体,周围是冰冷的铁皮,那是因为发生故障而停止运行的电梯。

彼时年幼的他也如同今天这般,骤然陷入黑暗,被恐惧侵袭,被绝望捕捉,无助地哭喊着拍打电梯门却无人回应。渐渐地,因为高烧,他的大脑昏昏沉沉,漂亮的瞳孔失去光彩,小小的身体也失去力气,蜷缩在电梯一角,像是在等待最终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