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在意的应许声在两人之间响起,像是平静潭面上落下的一粒小石子,“咚”地一声沉下去,再无后续。
听见牧行方偏低的声音,喻以年放下心来,按在桌面上准备随时起身的手也慢慢收回。
他一边轻轻翻开自己带来的资料,一边无声地打量对面人。
对面的牧行方好像把他当作了透明人,自他来也不过就是看了自己一眼,发出来一声可有可无的气音,然后便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情。锋锐的眉眼低垂,安静做着题,能够轻巧抓起篮球的手此时拿着一只细长的笔,骨节分明。倒是与在球场张扬恣肆的气质不同,但同样得引人注目。
喻以年扬了扬眉。
看起来,牧行方虽然讨厌自己,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嘛,知道现在人多,难以寻找空位,没有意气用事让自己离开。
不管怎么说,这点他还挺喜欢。
喻以年想了想,将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中,算是牧行方的一个小小的优点吧。
做完这些,他便将手机关上放在一旁,清除了杂念,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了学习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静又有序。
牧行方握着笔的手忽地动了动,一直垂着的眼睫也难耐地颤了颤。薄薄眼皮底下的眼睛略显烦躁地转了几下,最后小心翼翼地抬眸,视线上移,悄悄朝对面看去。
在这里能遇到喻以年,他是真没想过。
若是说在球场碰见,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有事没事就去打个球放松一下,而最初遇见喻以年,也是与篮球相关。
但是图书馆这种场合,自己却是很少来。要不是到了复习周,他恐怕也不会踏足这里。
就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