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都是我的病人。”

“那，那我需要怎么照顾他们呢？”西奥多问。

艾米莉亚从桌上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全部都印着每位病人的信息，“需要每天记录他们身体和精神状态方面的变化情况，每隔三天需要注射一次药剂。”

西奥多接过本子，开始翻了几页看到上面正常的数据和信息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又在下一页呼吸声倏地沉重起来。

“卡尔德拉？蜥蜴体？”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信息和照片，“这些都是什么？”

为什么照片上的病人会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在角落，墙上，甚至天花板？这些奇怪的生物有的还保留着人类的特征，但大部分的表面是都呈现绿色，体态上也发生了变化。

“你不知道？”

西奥多看完整本病历本，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之前他帮助企鹅人做实验，也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棘手的问题，连一直守在外面的血魔罗都不会主动靠近实验室和他。

“卡尔德拉？这是药物名称吗？但是我在书上从来没发现过这种药物。”

“明明你和它们接触的时间最多，要不是你在背后帮忙，它们可没机会来到哥谭呢。”

西奥多有点听不清她话里的意思，“我记得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艾米莉亚你是不是记错了？”

穿过两边的房间，西奥多都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砸门和嘶吼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脱枷锁冲出来，他心中始终不安。

最后艾米莉亚带着他停在最后一间病房前，目前只有这间病房看起来是正常的，连带着周围都变得安静下来。

周围微弱的灯光让西奥多这个近视眼不得不集中精神盯着一处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艾米莉亚身边站着个孩子，看着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很瘦像是营养不良。

“送斯莫利特进去后，将这些病人的变化记录成表格交给我，我在你的实验室等你。”把孩子往前一推，艾米莉亚交代大概任务后，转身上楼，留西奥多一个人拿着本子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缓接受了这个事实，但那些被关在病房里的蜥蜴体他还是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去记录，眼下的话——他低头看向手边的孩子，问：“你叫‘斯莫利特’？”

孩子小心翼翼地点头，明显也是被刚才听到的声音吓得不行，但始终没有开口大叫或者挣扎。

“挺不错的名字呢。”西奥多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手放在门把上，深呼吸一口气后推开，总觉得这间病房里虽然没有太多声音，但也不能大意。

门开后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的蜥蜴体和嘶吼声，而是一个背对着他靠坐在床头的女人。

女人听到声音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乌鸦医生，今天我不想打针，也不想吃药。”

西奥多站在门口，不知道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他听的，还没做出反应，倒是手边的斯莫利特情绪激动地冲了出去，大喊一声：“妈妈！”

女人猛地回头，在看到斯莫利特的时候每一块皮肤仿佛都在颤抖着，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哭诉着分开这段时间的遭遇。

西奥多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

他犹豫片刻还是掏出本子走上前，略带窘迫地问道：“能，能请问几个问题吗？”

女人苍白的脸看了过来，带着近乎疯狂的情绪，但在看到西奥多手中的本子时，她的情绪明显收敛了不少，“可以。”

能看得出来，对方在压抑自己的怒气和不耐，所以西奥多尽快解决，在本子上找到女人信息页，拿出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女人说一句他写一句。

终于把上面的表格填写完，西奥多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放松下去，他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觉得这个任务完成得异常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