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是许自慎起兵的地方,虽然现在江北军都去了坪都,但其地位还是非同一般,他们要是攻到江北地界,对许自慎来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这对大虞来说是好事,作为皇帝,谢如琢觉得自己应该开心,但他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笑出来,垂下眼低声道:“可是你又要走了,半年都要见不到你。”
沈辞去拉他的手:“舍不得我走?”
“难道你舍得离开我?”谢如琢说话带着点鼻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为什么重来一次,你还是总要离开我……”
说到后面鼻音愈重,还带上了哭腔,沈辞赶忙把他抱过来,一看果然双眼通红,轻叹口气,道:“别哭,你这么喜欢哭,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在京城?”
谢如琢自认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从冷宫走到帝位,他早已把内心磨得坚硬,但他在沈辞面前好像总能那么轻易地褪去坚硬的外壳,露出内里脆弱的嫩肉,随便被什么事一激就要委屈地掉眼泪。
他吸吸鼻子,红着眼眶搂住沈辞,贴在温暖的胸口静静听有力的心跳声,攫取一点慰藉,重生一世依然还是聚少离多,似是和前世无甚区别,沈辞还是要去危险的地方,可能一去就不再回来。
“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不会有事的。”沈辞去托他的下巴想给他擦眼泪,柔声道,“这次我们有经验了,会更快地结束战事,而后回到坪都。”
谢如琢在他衣襟上蹭干眼泪,轻声道:“不需要很快,还是照顾好自己最重要。”
“好。”沈辞亲了亲他的鼻尖,“听你的。”
中午沈辞又被留下一起吃饭,正好谢明庭早上下学听闻皇叔抱恙前来请安,谢如琢便留谢明庭一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