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勒马停驻,面对如今坪都的主人,他眼里的不屑一顾和看任何一个手下败将没什么两样,回道:“我姓沈,将军下次可别再记错了。”

许自慎笑了一声,他正值盛年,面庞是战场上磨砺出的成熟与锐气,即使败在一个少年郎手上也仪态从容,道:“后生可畏。”

过了大郓关便是一马平川,原野作战是许自慎的最大优势,沈辞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今夜本就有运气成分,不可再冒然向前,他隔得远远的,许自慎看不清,但感觉他是冷嗤了一下,调转马头策远,消失在了关城之中。

宋青阁领兵入驻大郓关,花了两天时间加固城防,日日严阵以待,然而许自慎没有再回头,仿佛当真就此放弃了大郓关、青木江以及池州的东南角。

“他来肯定还是会再来的。”沈辞拿着军医塞给他治手上冻裂伤的药,看了又看,觉得拿这玩意儿往手上抹娘们唧唧的,转手就扔一边去了,“不过我们只要派重兵守牢,别让许自慎轻易拿下就行了。他也不会真的把心思都花在这里,我们下回往其他地方打,他自然又会被吸过去。”

宋青阁颔首:“我们至少要把绥坊东南到衡川东北整条防线都建好,才能安心班师回朝,不然此行功亏一篑。”

构筑防线得花上两个多月,沈辞问道:“开春前能回去吧?”

宋青阁淡瞥他一眼:“等着回去见陛下?”

沈辞:“……”

这么正经的人怎么能问出如此不正经的话?

虽然他此次回去有锦囊之疑要解,但他仍然记着答应谢如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