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还是动手了,一拳就把其中一人的一颗臼齿打掉了,又抓着另一人的头直接往假山上磕。当然,那两位少爷的亲兵和满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沈辞身上落了十几道刀口,肋骨断了两根。

那天的事裴云景摆平了,因为人是他带来的。

自那之后,裴云景再没带沈辞回过裴家。

成天在眼前讨人厌的杜峋也跟着裴云景回去了,沈辞乐得自在,午后去应了个卯就走人了,领来这月的薪俸,在药铺取完药,便晃荡回了家。

他自己没有家,从小住的就是他师父家,回的自然也是师父家。

“现在才什么时辰?”沈澈正在井边打水,外袍脱了扎在腰间,没好气道,“你又早退?”

沈辞不服道:“我哪有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澈伸出一指隔空点了点他:“你自己说,哪次裴云景不在,你没早退?”

近来连续晴日,午后热得还有些恼人,沈辞看沈澈脸上都是汗水,把药放在院中高低不平的桌子上,走过去帮忙打水,回道:“平时他在,我每天从早上卯时到半夜子时都得做好听他吩咐的准备,也没见他多给我点薪俸,他难得不在几次,还不让我补回点休息时间了?”

沈澈也就嘴上说说,面上的神情已摆明了他看到沈辞回来是高兴的。沈辞并不是每天都回来,千户所离这里挺远,每日来回很不方便,沈辞大多时候都住在千户所,得了空闲才回来,有时是三五天,有时要十天半个月。

这回沈辞就隔了十几天才回来,沈澈上下一打量,发现他左脸有一道还没淡去的细痕,皱眉道:“这个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