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嘴角的一丝冷笑转瞬即逝,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道:“元翁言重了。既如此,待太孙北上,便由元翁安排礼部着手改封之事吧。”

这桩让众臣久久无法平静的事在皇帝与首辅两人和睦的交谈中揭过,内阁呈上新的奏本与众臣共议。

眼下要打败许自慎重回坪都是不太可能在一两年内完成了,他们注定要在乐州待上几年。

而这乐州也不是什么让人心安的地方,一个狼子野心的裴元恺就够折腾了,往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北狄。

往两边瞧,四大军机重镇除了沧州,其余三家也不好对付:海门总兵齐峻茂态度不明,至今没和他们有过任何联系。溪山总兵吴显荣虽然和太后纠缠不清但也不是善茬,且是个有名的重利轻义之人。剩下一个宛阳总兵宋青阁,人品端正,也愿为朝廷效力,但说到底手上攥着重兵,也有自己想要的利益。

内阁就着这些糟心事与众臣商议,得出结果后再由孙秉德向谢如琢转述一遍。

朝廷缺人,陛下此时当开恩科,广纳贤才。

裴元恺势大,陛下要暂时与他一团和气,做些让步。

四位总兵手握兵权,陛下凡事要循序渐进,不要逼急他们。

……

孙秉德说话的口气并不像臣子向皇帝进言,更像是老师向学生讲授,满是不容拒绝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