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辞都死过一回了,或许意味着他们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谢如琢下了马车,挂上亲切而欢喜的笑意,伸出手扶沈辞:“平身。”

手还没碰到沈辞,一只手倏忽将他推开,他抬头,看见孙秉德冷着脸走过来。

“锦衣卫该当何罪!怎可让陛下碰来路不明的人!”孙秉德漠然斥道。

那名锦衣卫愣了一下,低头跪下:“臣知罪。”

气氛一时无端肃杀,沈辞自己站起身,抬眸平静地与孙秉德对视,不卑不亢。

半晌,孙秉德先转开了眼。

柳燕儿也走了过来,看看沈辞,又看看被孙秉德推到一边神色不虞的谢如琢,说道:“如今陛下是万金之躯,凡事都需谨慎。元翁是为你好,你要心里明白。”

长长的队伍一片死寂,无人敢说话。

过了会儿,几人抬眼偷瞧,只见谢如琢绕过孙秉德和柳燕儿,小跑到沈辞身边,一把抱住沈辞的胳膊,桃花眼中泪涟涟的,带着哭腔道:“沈将军是来接我的吗?后面有人想杀我……我好害怕……吃不下,也睡不着……我害怕……”

谢如琢边掉着眼泪还要边回头望一眼柳燕儿和孙秉德,发现两人果然眼神不悦地看向自己,立马摆出战战兢兢的模样,远离他们挪了一小步,挨沈辞挨得越发近了,委屈地打颤抽噎。

那表情明晃晃向沈辞表示,我也好怕这两个人。

你看你看,眼神好凶的,都欺负我。

被抱住一边胳膊的沈辞脑子里炸了个响雷,在原地几近石化。